申赋渔:做新闻与写作 都要有颗“匠心”2015年08月 作者:赵烨琳 来源:都市时报 责任编辑:前进者
简介:
申赋渔说话和他的文字一样,让人如沐清风细雨。他曾经是一名深度报道记者,现在总以作家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这次他的新书《匠人》,将那些年大家都很怀念的那些匠人们重塑在我们眼前。花匠、木匠 ... 内容:
申赋渔说话和他的文字一样,让人如沐清风细雨。他曾经是一名深度报道记者,现在总以作家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这次他的新书《匠人》,将那些年大家都很怀念的那些匠人们重塑在我们眼前。花匠、木匠、铁匠、教书匠……他们代表了中国传统文化,而今,他们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 关键词 新书 《匠人》有匠人的质感和精神 都市时报:在你的新书《匠人》里呈现出了一幅失落的乡土中国缩影,为什么会关注到这块内容? 申赋渔:我最近这几年回老家,发现村庄的人越来越少,房屋在倒塌、农田在荒芜、小河在污染和干涸。所以我就发现曾经属于我们那个时代的淳朴美好的生活以及那种回忆正在逐渐消失,确实非常可惜。随着城镇化的建设,现在中国的农村正在经历一个非常大的变化,就是农村正在逐渐消失,而且是非常多的。其次,我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正在改变,现在我住在小区里,邻居是谁我都不知道,他们吵架我也很纠结要不要去劝。所以我就想能通过文字的方式把这种美好的东西呈现出来。我这本书写了这个村庄一百年的变化,其实这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中国这一百年小小的缩影。 都市时报:你在城市里生活了那么久,也在城市里成家立业,为什么还会说:“没有了故乡,我将真正成为流浪在城市里的孤儿。” 申赋渔:其实每个人在自己的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真正的故乡,精神家园。这是一种情感,是一种精神的寄托。你看陶渊明的桃花源,其实是自己的一个憧憬。换句话说,我们怀念的不是那个村庄,而是那些古老的文化。因为文化是我们的根,没有了村庄,这种传统文化就没有了传承的载体,这个文化的根就断了,你就感觉自己是飘着的。其实我讲的这个孤儿,是精神上的孤儿。 都市时报:你的每一本书都非常精致,你之前的《逝者如渡渡》、《一个一个人》等书都被评为“中国最美的书”。这次《匠人》的设计也非常棒,你认为新书的设计理念和亮点是什么? 申赋渔:你看到这本书的感觉就是一块从锅灶里抢救出来的一块木头,其实也是呼应了这些匠人的经历故事、文化都是被抢救出来的。不知道你们是否注意到封面上的匠人,后面有伸向一条小路,其实这表达了现代乡村离我们越来越远,也表达了一种执着。再一个你看到书的每一页质感是毛糙的,其实我就是想用简单的方式表达乡村的质朴感,以及如同匠人这些手工艺人的纯手工的感觉,能够有人的温度。最后,之所以要将这本书做得这么精心,其实就是想体现一种匠人精神。这本书与其他几本书相比,要厚重得多,体现了历史的厚度。 关键词 媒体人 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作品才有力量 都市时报:新新闻主义是一种新闻报道形式。这也是你长期进行的一种写作方式。你所理解的新新闻主义是什么,为什么要坚持新新闻主义的写作? 申赋渔:新闻主义是客观、零度情感写作,但新新闻主义所主张的报道是不可能零情感的,在写作中必须带有自己的偏向和情感,带着个人的温度。我觉得只有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文字与作品才有力量感。 都市时报:大家都知道你还有一个身份是媒体人,你认为作为作家和记者这两个身份对于你来说各有什么意义? 申赋渔:我当了十年的深度报道记者,我当记者这段经历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珍贵。以前我写东西很注重文字的技巧,关注文字的唯美、情感。但做记者并不能给你很多机会去炫技,你要做的是用读者能接受的语言,把这件事说得准确、清楚、完整。所以你看我写的东西都是非虚构的,因为我觉得从土壤里生长出来的东西才更有力量。如果不当记者,我可能就不会写这样的东西。当然,我的创作对我的记者写作,也有很大的影响,做深度报道写作,如果没有特别好的文字和结构,那就无比干瘪,一定会让人读不下去的。 都市时报:有很多人说,做媒体人也需要注入一颗“匠心”,你觉得呢? 申赋渔:我先给你讲一下匠人、匠心的区别,匠人精神其实是一种专注、热爱,这是很好的。而匠心,最重要的就是有创新。对于我们记者而言,一个是喜不喜欢你的工作,第二就是你到底是怎么做你的工作的,你是只拿个稿改一改,还是每篇写作都有些创意之处,这就是匠人和匠心的区别。媒体人一定不能一尘不变,得有创新意识,即匠心。 把文字上升到智慧的高度 关键词 写作 都市时报:你曾经在一次讲座上说过:“写文章第一要境界,第二是气,第三是文字。”能否与我们分享一下你这个观点? 申赋渔:境界其实是人的境界,人的心胸、学识、情怀。有人说不读书也能写作。我不太相信。文章比的是学识。有学有识才行。文章通不通,要看气。没有气,这文章就是死的、散的、乱的。这个气要“养”。孟子说,“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他说的是人生哲学,但同样适用写文章。最后是文字。每个字都是有生命的,会呼吸的。是从心里流出来的。佛经里有种说法叫“文字般若”,把文字上升到一种智慧的高度。事实上文字就是一种智慧。有了这种智慧才能写作。跟文字达不到心有灵犀,写不了文章。 我知道什么是好文章,但自己还是写不好。因为修炼不够。做人不够好,看书不够多,写作不够勤,等等。反过来说,写文章也是一种修炼。写文章的过程也是自我完善的过程。 都市时报:你曾任南京日报驻法国记者,对法国文学一定有关注和了解,你眼中的法国文学和中国文学的区别是什么? 申赋渔:法国文学在世界上都一直是走在前面的,它有一种极强的探索精神,一直到新浪潮、新小说,他都有很强的探索精神。其次,法国文学如同法国人一样浪漫无比,像法国的雨果,都是浪漫主义作家的代表。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关注现实,相反,他们非常关注现实,把人的内心打开了一个新世界。而我们中国的文学其实一直在模仿,需要更多的创新。 都市时报:读了你的文章,调子都很沉静,阅读起来如柔风细雨,是因为时间的冲刷让这些人与事都变得光滑了吗? 申赋渔:你说得很对,它就是需要时间的历练。《匠人》这本书我写了五年,刚写的时候里面的人物都很干瘪,不立体。这还是需要时间去理解人物的命运、生活、情感、以及历史背景,经过五年的时间,现在的《匠人》的人物,要立体得多,文字也更光滑、自然。 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读书 关键词 阅读 都市时报:生活中的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有什么兴趣爱好呢? 申赋渔:其实我的生活非常简单,我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读书,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面读自己喜欢的书。我更喜欢文学、历史方面的书籍,最近我在看杨宽写的《战国史》。之外,就是写作,兴趣来了可以一整天都写,兴趣不来就不写了。当然,有时间也会和朋友出去喝喝茶聊聊天,去旅游什么的。 都市时报:你执导过很多纪录片,有没有想过把《匠人》也拍摄成为一部纪录片,会怎么操作? 申赋渔:你看过这本书就知道,其实这本书中讲的几乎都是这些人的命运,并不是他们的手工艺技术。如果要拍纪录片的话,是很难的,因为这些人很多都已经不在了,很难再去记录他们的生活。但是其实在我写作之前,我都会在脑子里放电影,把我要写的东西一遍遍放,知道我自己满意了,我才会落笔写字。虽然已经有很多人跟我提过改编电影的事,但我是一个作家,拍电影的事儿还是交给导演吧。 名片 申赋渔著名专栏作家。1970年11月生于江苏泰兴。金陵报告文学学会会长、江苏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东南大学人文学院特聘教师、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从事新闻工作12年来,每年都有作品获国家级、省级奖项。出版过《逝者如渡渡》、《一个一个人》等作品。 生活中所需的一切,曾经就在屋前屋后。 那时的日子直接、新鲜,带着手心的温暖。 那时的人们以情相待,用心相处。 据说,一个人失明的时间长了,就会忘记他所见过的一切。写下他们,是怕有一天,我会完全忘掉故乡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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